Patty's Life Record: 充滿挑戰的一年

世界各國因為疫情衝擊今年過得相當辛苦，而我和柏川因為工作內容改變、果醬升上小學、果糖上了中年級，生活中也連續不斷地面對許多挑戰與學習。

今年六月，果醬從幼兒園畢業了，幼兒園的老師請我擔任家長代表，在畢業典禮上致詞。我原本想把機會讓給其他熱心家長，畢竟因為接了行政工作忙碌，果醬幼兒園的活動我都很少參與，果糖大班時我還去說了一次晨間故事，但今年完全擠不出時間...不過老師說找不到人我難得可以幫忙就答應了，也想藉這機會上台感謝志工家長們的付出，和老師用心安排的課程。構思講稿時寫到感謝老師教小孩講台語，心想我也認真練台語快一年了，要不乾脆用台語致詞吧！

柏川卻說我程度差勿獻醜拒絕教我，我自己也沒把握但又很想試試，決定就「感謝老師教小孩講台語」這段講台語就好，自己去問同事凱賢練好這十幾句話。典禮當天講完受到大家的讚美，好幾位家長跟我說我講出了他們的心聲，老師也讚美我台語「真輪轉」，熟知我台語程度的柏川老媽和老弟聽到都大笑！不過這證明熟能生巧，努力練習很有用，更堅定我跟孩子們說台語的信心。

小學從一年級開始每週都有一節台語課，課本是用台語文字加註羅馬拼音和注音符號，沒學過讀起來頗吃力，但幸好上下學途中柏川都會放CD給孩子們聽，孩子們再教我怎麼讀，一起學習的感覺真不錯。努力跟孩子們說了整年台語，從一開始果糖很排斥總叫我講中文，漸漸的幾個常用的詞她們也會用台語回答我，果醬甚至會整句都試著用台語說，歪著頭努力思考的樣子可愛極了。期末的聖誕才藝晚會，果醬還被選上台和同學一起唱了三首台語歌謠！不過她很緊張都沒有笑容，她卻堅持自己沒有緊張：「只是台下那麼多人盯著我看，我就笑不出來嘛！」

暑假除了爬玉山去澎湖，兩姊妹也上了一個月的游泳課，我要上班都是柏川接送，孩子們因此學會自己洗頭洗澡穿衣吹頭髮。此外阿公還幫果糖報了兒福館的韓國流行舞蹈課。很愛跳舞的果糖開心極了，雖在雲門上了兩年的生活律動課，但她還是第一次跳流行舞蹈，看著她青澀的舞姿動作，覺得她開始有青少女的樣子了，會練習對著鏡子搔首弄姿，會研究經過的年輕女生怎麼打扮。

期末的才藝晚會她也有參加要上台跳舞，三年級老師選了一首911的歌，要孩子們帶著墨鏡穿花襯衫跳酷酷的舞，果糖愛極了每天回家都練習，因此擺脫了粉紅色公主泡泡，穿衣服不再排斥黑藍灰色，還主動跟我說不要蝴蝶結和蕾絲這樣不酷，綁頭髮時再也不加上髮飾了。看到妹妹頭上夾著可愛髮夾，心情好會說妹妹好可愛、心情差就嫌棄說幼稚，經常說白癡好醜等等負面詞語。雖然每次聽到都會糾正，也知道這是開始長大必經過程，但還是好捨不得她小時候的天真可愛啊...

小三的她獨立許多，去上音樂課律動課可以自己上樓進教室，下了課也跟同學聊天，不像果醬轉頭看不見我會慌張想哭，一下課就衝進我的懷抱，低年級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撒嬌啊！年底天氣轉冷果糖柏川感冒了，為了怕傳給我和果醬他們父女倆搬去兒童房睡上下舖，睡了兩個禮拜後果糖就決定要自己睡兒童房了，她覺得有自己的床很棒，妹妹也忍不住搬去睡下鋪，只要晚上九點送她們上床親親抱抱後，我和柏川就可輕鬆上網享受不受干擾的時光。不過好景不常，才一週果醬就搬回來睡了，而果糖仍決定自己睡上鋪，真的是長大了呢~看來我得好好把握果醬還這麼黏我的日子，大概也就這一兩年了吧。

原本就喜歡交朋友的果糖，變得更重視同儕的意見。新班級她交了一位好朋友，三天兩頭送她小文具，她便要求我也要買東西送朋友，我跟她解釋不能收別人送的東西(尤其小孩不會賺錢、萬一她反悔跟老師說是你偷的怎麼辦)，她卻說不收怕朋友生氣就不理她了，想建立她「真正的友誼不需禮物維持」的觀念，她卻只擔心惹朋友生氣因此失去友誼，改跟她溝通要練習拒絕別人，一方面也跟柏川討論後想開始固定給她零用錢，想買的東西就用零用錢自己買。不過果糖對於花自己的錢這件事並不熱衷，幾次出去玩給她50元讓她自由運用她都不拿，說放在媽媽這裡想買再請我付錢，反而是果醬拿了之後就放進自己的錢包裡，然後什麼都捨不得買，單純享受擁有錢的感覺。

對於所有的新改變，果糖都抱持這種最好不要的態度。三年級開始寫長篇作文她排斥極了，對著稿紙可以發呆一小時只寫一行字，還一直擦掉重寫，明明平時就是個表達力很好的小孩，也教她剛剛跟媽媽說什麼就寫什麼，她仍一直「可是老師說不是這樣」、「可是這樣會錯」嚷嚷著不肯動筆，陪她磨了一兩篇作文後可能有得到讚美，這個情況才好轉些。的確作文是要教段落組織等格式和寫法，但我也發現幾篇作文寫下來，果糖也學會要怎麼寫才符合老師的期待，比如寫「我的好朋友」，平時都跟我聊今天和朋友做了什麼有趣的事，但她就不想寫這些，而是寫從朋友身上學到什麼，這是學習社會化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吧...

孩子們大些了，總算不必只能看兒童劇，可以一起觀賞我想看的電影和舞台劇，今年看了兩齣電影：紅鞋女孩(改編白雪公主的童話故事)和鬼滅之刃無限列車，還有科博館的紀錄片「不如跳舞」，講述一位國標舞冠軍在以色列教舞，希望用舞蹈化解民族衝突的故事。此外我們也去谷關看泰雅原舞工坊的演出，在山谷間聽著泰雅歌謠和舞蹈，還拿到很特別的野菜楊桃豆(翼豆)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菜，回家炒超級好吃，欣賞電影與表演認識不同文化真是增廣見聞。至於舞台表演更是卯起來看：8/30朱宗慶表演、9/27再一次夢想音樂劇、10/25雲門定光，這三場都是在台中國家歌劇院，早知道就該加入會員，不過能以實際行動支持這麼棒的藝術，也是視覺聽覺和心靈的超級享受。

每次問孩子們要不要去看電影看表演，果醬會先詢問表演內容才回答「好啊」或「都可以」，但是果糖一律都說不要，而且她是認真不想去，求我讓她自己在家玩或看書，我說法律規定12歲以下不能自己在家，她還建議我帶她去沙鹿阿嬤家...我以阿嬤週末要休息硬把她拖去看，結果看完她總是讚不絕口，還和妹妹熱烈討論劇情！但下次再問她要不要去看另一齣，她又反映冷淡說不想去...

唯一一次例外是鬼滅之刃的電影。暑假去果汁家玩聽說這部卡通，四個小孩就一集接著一集看，看完還喋喋不休地討論劇情，拜這部動畫所賜，果糖果醬也變得比較不怕鬼不怕黑了。約果汁家一起去電影院果糖滿口答應，還勇敢地和果汁通海自己坐一排，雖然還是摀住耳朵遮著眼，但總算沒像看冰雪奇緣II還嚇得躲到椅子底下。電影太過震撼，演完後心情激動的孩子們一路聊天，聊到吃完晚餐還沒講完：靨夢怎麼殺人、每個人做了什麼夢、要死還是當鬼變強比較好...很難得可以跟孩子們聊到這麼深的人生意義，他們還如此興致盎然。

年底聽學校老師說有一齣「妖怪台灣」音樂劇12月在中山堂演出，我便立刻買了十張票約爸媽和果汁家一起去。我們對於鬼滅之刃裡的鬼如數家珍，但當孩子們問我台灣有那些妖怪我還真說不出來，便帶著孩子們去圖書館借書了解一下，晚上睡果汁家和四個小孩窩在蚊帳裡，一起翻書聽我講在地的妖怪故事超級有趣。這齣音樂劇是由故事工廠演出，還有台灣交響樂團現場配樂，現場演奏就是不一樣，歌曲也超級好聽，妖怪們各有特色，可惜故事主軸走愛情老套路，比不上鬼滅之刃懸疑刺激的設定，可能對於鬼怪台日也有些文化差異吧！

隔天早上起床，竟然看到兩姊妹拿著妖怪台灣的節目冊讀得很認真，然後就跟著冊子裡的歌詞唱起昨天聽到的音樂劇序曲，真是太驚喜了，尤其小學一年級的果醬才剛學完注音，只識幾個大字，也跟著姊姊讀。我覺得她理解力很強，鬼滅之刃的卡通和電影我們都是看日文發音中文字幕，她也全程靜靜跟著看完，只憑著畫面和聲優戲劇性的聲音演出了解故事，看完後才跟我們討論劇情。之後學校邀請口技表演家錢君銜來演講，我便帶著孩子們去聽，對於人嘴巴竟可以發出這麼多種聲音，孩子們目瞪口呆，原本果糖怕無聊帶了故事書，結果聽得太入迷都沒讀。兩個小孩比前面的高中生還專注聽課，還大方地配合示範練習，讓主辦的宜苹老師相當讚嘆，直誇兩姊妹怎麼這麼乖~

人前乖巧有禮的果醬，在家裡卻常發脾氣動不動就大崩潰，挑戰我的耐心極限。某晚果醬想先穿好制服再睡，卻發現短褲都還沒洗而長褲又太長，她就哭了半小時！即便柏川立刻洗保證早上就好，她還是哭個不停，邊哭邊說：「我也不想哭但是沒有辦法我就是會哭，沒有褲子我就哭哭」。若是平常我就吼她了，但那天我請假休息了一天較有耐心，想說發脾氣也沒用就過去躺在她身邊陪她，她時斷時續地哭著，我就在她哭聲漸歇時幫她想辦法：先穿別的褲子、穿沒洗過的短褲、先穿長褲反正蓋著被子沒人看到褲子太長，早上短褲洗好了再換回來，但她都不要反而越哭越大聲。我快抓狂了起身想離開，她卻抱住我說媽媽抱抱，我深呼吸再試最後一次，抱著她對她說：「請告訴媽媽你要什麼」，她說：「我就是要現在立刻穿上乾淨的制服褲子！」

哭成這樣還能完整說出所有關鍵字，我心底暗暗佩服，便說：「好，我們來想辦法看該怎麼做才立刻有乾淨制服褲子穿，我剛剛講了三個辦法你都覺得不好，那怎麼辦？」她抽抽噎噎地說：「我想到一個辦法，就是，先穿長褲，然後把褲管捲起來，變成短褲。」我趕快大力讚美：「對耶我剛怎麼沒想到，我去拿長褲過來試試看可不可行喔」，然後飛身拿來幫她穿上捲好褲管：「哇~剛剛好耶，真是個好辦法對不對！」她總算露出笑容，乖乖躺下睡著了。柏川幾次想進來罵她都被我制止了，她睡著後我跟柏川講我的猜測：果醬最近這麼常無理取鬧，應該是因為她適應小一生活很辛苦，在學校又不能對老師同學發脾氣，因此就全部累積回家後出在我們身上。制服讓她想起學校的挫折，她才會這麼失控大哭吧！

這麼一講柏川也懂了，同情地說小一前十週最辛苦，要學ㄅㄆㄇABC還有台語，我們回想起兩年前果糖那段辛苦的過程，不約而同地搖頭。連打擊樂課的老師也察覺了果醬的轉變，說果醬幼兒園時是個很穩定的小孩，這半年卻變得較焦躁，甚至上課還因為不想敲某個樂器而掉眼淚。有兩次我陪她在琴房練習時，她因為不想練習而崩潰嘶吼，明明敲一首歌不到30秒，她可以哭掉十五分鐘(每人只能借半小時琴房)...但神奇的是柏川陪她練時卻說她完全沒有崩潰過！可能因為柏川對樂理一竅不通，果醬隨便敲柏川都覺得很厲害，不像我會盯著譜看她哪裡敲錯請她重練。幸好這學期我工作忙碌，大部分都是柏川陪她...

姊姊小三妹妹小一的功課量都暴增，為了不要互相干擾，我們一改以往兩姊妹同桌寫功課的習慣，從高雄阿姨家搬回來的桌子就放在兒童房，讓果醬寫功課用。雖然果醬寫字比姊姊當時小一快，但她還沒習慣每天必須練習那麼多字，寫起功課總是不情不願，即便已經在課後班寫完，回家要簽聯絡簿還得三催四請才拿出來，因為每天都有指唸國課要練習拼讀，她又得經歷拼讀很慢或拼錯的挫折，開學快兩個月後才漸漸改善一點。有次她生病沒去學校，因此回家作業累積了兩天，晚上她恢復元氣我們便要她趕緊寫，就看她把課本全部拿出來，擺弄了半小時都還沒動筆，我忍不住開口：「妹醬，該做的事做完才做想做的事喔，媽媽陪你去房間一起寫好嗎?」她才抱著書進房間，倒也認真地寫完了，我邊簽名邊聽她唸國語課本，一幅美好的親子相處畫面。

這時我發現習作少寫了兩行請她補寫，她就瞬間崩潰了，氣得把課本撕破一角丟在地上尖叫大哭：為什麼還要寫我筆都收好了、為什麼功課這麼多還要指唸國課我根本做不完...姊姊幫忙拿來筆和橡皮擦，我們好說歹說哄她冷靜寫，兩行共12個注音她不到五分鐘就完成了。正當我鬆了一口氣卻聽她放聲大哭，竟然崩潰倒地完全失控，不論我說什麼都不聽還打我，然後喊著媽媽抱抱，我火氣也上來了：哭哭就不抱，媽媽不抱哭哭的小孩。她哭得更大聲：媽媽抱抱、你抱我就不哭。母女倆僵持不下，她就跑去房間哭倒在床上，我在客廳冷靜後回到房間她哭聲也漸歇了，我才抱起她，什麼話都不說就這樣抱了幾分鐘，接著抱她去書桌輕輕地說：把書包收拾好去刷牙睡覺。她總算乖乖照做。

睡前的親親抱抱時我摟著她：「你以為功課很多做不完，但你補寫功課其實只花了三分鐘，卻花了二十分鐘哭，五分鐘冷靜，五分鐘收書包刷牙。如果你不哭，十分鐘就可以做完所有事準時上床睡覺，但你因為哭很久三十分鐘才做完。多花這20分鐘是不是很不值得？」她瞪大眼睛問：「真的嗎？我三分鐘就寫完了？」我點頭說是：「你以為很難的事其實並沒用掉你多少時間，反而是哭才花時間。如果事情很難做不到那哭還有道理，可是你剛剛一下子就寫好了，應該要高興自己很棒才對，這時候還哭那不就是白哭了嗎？媽媽知道計畫好了卻無法照計畫做很難過，但是下次我們能不能換個方式處理心情，不要浪費時間哭，比如說跟媽媽聊天啊、唱歌啊、看書講故事啊，二十分鐘可以聽一個故事，是不是比哭好？」她羞慚地點點頭。雖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，但真希望她能夠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啊，不然每天光聽她各種原因崩潰我頭都快痛死了。

尤其這學期工作忙爆了：突然被告知年底前要辦完台中市童軍露營活動，申請了兩個戶外教育計畫也得年底執行完畢，再加上平常的業務簡直讓我分身乏術，回到家已累得說不出話。之前每週三五會陪著小孩一起去上音樂課和律動課，現在常常趕不及都得勞煩柏川接送小孩，而柏川這學期轉任體育老師，課變多上課也更花體力，沒幾個月就瘦了五公斤！回到家他經常洗個澡就上床早早睡了，留我處理小孩讓她們九點睡後，我再上網放空到午夜才睡，算算平日每天夫妻倆說話不到十句，幾乎全部是家事和小孩。原本買了線上課程打算和柏川一起學日語，九月十月很認真上課，年底一忙起來實在無法兼顧，果醬ㄅㄆㄇ都已經會了我們五十音還湊不齊...兩人工作都累假日就只想窩在家裡休息，下半年我們都沒力氣去爬山露營了，頂多就是城市裡隨便走走。

柏川為了取得證照，參加了嚮導訓練課程，11月有三週週末共要上六天課，紮紮實實從早上八點到晚上九點！偏偏我週末社團要迎新、去柑橘節表演、童軍要開籌備會議都得到場，因此我就經常帶小孩到處跑。如果工作實在不適合小孩在場，就請婆婆接去果汁家、請嫂嫂惠貞幫忙照看，我下班再去接回來或就直接在嫂嫂家過夜，果糖果醬也開心極了。12月也是每週末都加班：校慶園遊會、戶外教育計畫的講座、童軍露營活動三天，幸好柏川就沒事了可以幫忙，他還帶小孩到校去玩攀樹和走繩陪我加班，有家人的支持，我才得以撐過最忙碌的這兩個月。

工作雖忙，但是我仍盡量維持每週一接送小孩放學，讓柏川有自己的時間喘口氣，我也可以回娘家吃晚餐練琴陪爸媽。爸媽生活一樣忙碌，除了照顧弟弟兩個小男孩(一歲兩歲)，爸爸會抽空和山友去健行、媽媽固定每週幾天去社區關懷據點做志工。10/31台中市政府舉辦據點志工活動，邀請媽媽帶果糖果醬參加祖孫變裝秀，有參加就有獎金，媽媽就穿全黑長裙帶巫婆帽、兩姊妹則穿白紗當小仙女，祖孫一起盛裝打扮留下珍貴的回憶。上一次類似的活動已是五年前的兒福館辦的祖孫日活動，那時果醬才剛出生呢，一轉眼已是小學一年級了。

期末小學舉辦才藝晚會，兩姊妹都有上台表演，一個要花襯衫藍短褲、一個需要黑上衣，我根本忙到沒時間去買，只得向媽媽求助，神通廣大的媽媽去菜市場通通搞幫我搞定。表演前小孩要梳頭化妝，邋遢不修邊幅的我根本沒化妝品也不會用，也是媽媽拿出髮膠眼影口紅等幫我搞定，兩姊妹對阿嬤都佩服的五體投地。當天晚上也約了爸媽一起去觀賞孩子們的演出，柏川深知學校老師弄這種表演有多麻煩，總覺得勞師動眾沒多大意義，但那天和爸媽一起坐在台下，看著孩子們努力演出心裡還是蠻感動的。

婆婆的娘家在雲林，有塊地閒置多年今年開始想好好整理，從八月開始柏霖就很熱衷幾乎每週都去整地，時間可以配合時我們也跟著去了幾次。先把上面的雜樹砍掉雜草拔除，只留三棵構樹血藤讓孩子們爬樹乘涼，然後把多年累積被棄置的建材垃圾清除，真是超級大工程！第一次整地回來後柏川就肩膀痠痛貼了貼布，之後柏霖約他都不想去了...

但果糖果醬覺得去田裡工作超好玩，我也覺得這種貼近土地的勞動很新鮮，三票對一票他心裡百般不願意也只能跟去了，不過他把樹木砍完後都不幫忙整地種植，而是帶走繩去架給孩子們玩。柏霖有時還會把高齡九十幾的外婆帶去，她就坐在田邊看晚輩們除草勞動、曾孫們跑來跑去，鋤草搬石頭提水澆灌植物，這些阿祖年輕時的體力活多半是迫於生活，但對於我這一輩而言已是難得的體驗了，更別提下個世代的果糖他們，必須很幸運才有機會下田，品嘗爬樹翻土控窯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