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tty's Life Record: 北海道山行(1)支芴湖露營

開學前八月還有兩週的假期，不想關在家的柏川順從內心渴望，約了山社朋友安排了北海道十天健行之旅，我們又再度帶著孩子離家遠行，去日本露營爬山啦！

久聞北海道地廣人稀可露營可爬山，但因為怕孩子小爬不動，不想望山興嘆柏川遲遲沒有行動。今年七月經過保加利亞的嚴格體訓，我們覺得兩姊妹體能正好應該沒問題了，柏川便興致勃勃開始翻書規劃並邀請山社朋友，可惜大家時間無法配合，最後只有繼鋒寄閒與我們一家同行。沒有約到其他小孩做伴兩姊妹有點失望，但一聽到她們最喜歡的繼鋒叔叔寄閒阿姨會一起去露營，頓時又雀躍開心了起來。我們早繼鋒寄閒一天抵達又晚一天離開，預計在北海道待十天，每天就一起爬一座山泡一個湯，扣掉前後各一天交通飛行時間，剩八天就排八條健行路線！

這可是我們第一次去北海道耶！完全沒留觀光時間，連札幌函館等知名景點都不去，這麼純的健行旅程別說小孩不感興趣，連我也覺得有點過分。但自己工作忙只負責租車，而柏川機票住宿行程安排全部包辦，再加上約到旅伴是繼峰，他對山的狂熱比柏川有過之而無不及，對於柏川安排的路線連連點頭讚嘆，有這樣的知音柏川更起勁了，放暑假前兩個月整天都抱著健行書，不是研究保加利亞就是察看北海道的步道天氣，還找了中翊當留守相當慎重。看他這麼投入我和孩子對行程也多了幾分期待。詳細行程如附件一。

因為要露營得帶帳篷睡袋等裝備，行李件數多我們又較晚才找機票，發現廉價航空並沒有比較便宜，因此訂香港航空去香港轉機再飛往北海道，兩大兩小共41750台幣。三月訂好北海道來回機票後，四月傳來意外的好消息：我研究所的日本同學Satoshi八月要結婚了！邀請大家到東京參加婚禮，時間剛好是我們在北海道的最後兩天，不過香港航空的便宜機票是不能改的，和柏川討論後決定另外買東京往返新千歲的機票出席婚禮，提早兩天離開北海道，這才多了兩天沒有爬山的自由行。因為我們和繼峰先後抵達和離開北海道，討論後決定各自買機票各自租車帶帳篷，直接到營地會合再一起健行。

日本的露營場地多半無法預訂，是先到先紮營當場付款即可，這樣雖然讓行程的更有彈性，但8/16剛好碰上日本的假期，很擔心營地客滿沒地方睡。另一個問題是，我們抵達新千歲機場已經是傍晚六點，租好車開到營地都超過晚上八點，許多北海道的露營場竟然已經關門...柏川買的北海道露營場介紹書是日文，上網查露營場的網站也是全部日文，網站無法線上預約沒有email只有電話，我會的簡單日文無法詢問「關門後是否可先進去紮營隔天再付款」這麼複雜的問題。最後是請日文老師阿部侑佳幫忙，幸好年初有帶她去台東玩三天還算有交情，她不但幫我們翻譯網站內容，還打電話一一確認露營場營業時間，最後幫我們找到柏木地區某個公園免費露營場，寫了申請表通過後夜間值班人員就會開門讓我們進去，都免費露營還如此嚴謹地管理，日本人做事真的很不一樣啊！

我們暑假兩趟旅程(保加利亞與北海道)都是在香港轉機，因此格外關注六月九號香港爆發的反送中大遊行，每天都看新聞暗暗為香港加油，這時柏川上網查才發現香港航空竟然是中國公司，真是滿心懊悔。民怨延燒到八月越演越烈，就在我們出發的前兩天機場被佔領了，柏川趕緊加買旅遊不便險，準備當天用保險金買另一張機票。然後看氣象說颱風掠過台灣往日本而去，抵達北海道當晚鐵定下大雨，不想第一晚摸黑又在雨中紮營，柏川緊急訂了機場附近民宿，這才發現北海道的住宿都貴到不行，我們找到最便宜三人房一晚要台幣三千元，之前在保加利亞台幣一千五以內就有整套公寓耶！真是天壤之別。

出發前一晚加班到七點半總算把工作交代完畢，收行李沒睡飽又剛好月經來，還好飛機沒延誤我一路睡到香港，轉機後傍晚六點半順利抵達新千歲機場，七點半出關後國際線的租車都關門了，詢問處的小姐建議要去國內線的日產租車打電話叫接駁車，走到國內線的機場好熱鬧還有市集，但怕八點租車公司關門拿不到車不敢停留。幸好一切順利，九點在滂沱大雨中開到今晚臨時訂的民宿櫻華園，就在機場附近，這棟普通的民宅七間房全滿，上廁所還要輪流，但有公用廚房、淋浴熱水很舒服，客廳有位台中來的小女孩立刻跟兩姊妹玩了起來，我和川撐傘走去附近的7-11買泡麵回來煮，整天吃飛機餐好想喝熱湯啊...今天超不舒服，吃完洗個澡就睡了，整晚雨下個不停，這種天氣不用露營有房子住真好。

睡到九點半起床竟是個大晴天，房客都走光了只剩我們家和昨晚的台灣小妹妹家，果糖又去找她玩，提到我們去保加利亞爬山，小妹妹的家人便特地來找柏川問我們的北海道行程，原來他們沒計畫就來了，颱風下雨不知該去哪好，川邊聊我邊煮早餐，十點半吃完還一起去公園玩到十一點，又回客廳聊到十一點半才走。接著就去超市大採買上山露營三天的食物，然後去機場附近的outlet買瓦斯，沒想到專賣觀光客的免稅商場雖大，戶外用品店卻只賣衣服沒瓦斯，我和果糖果醬在遊戲區旁等了一個小時，孩子們很想去遊戲區但要門票，我說我沒帶錢也趕時間要去露營，她們就接受了沒發脾氣哭鬧真不錯，和我在旁邊試鞋子也玩得很開心。

離開免稅商場開去占小牧市的Montbell店總算買到了，約四點半抵達支芴湖畔美笛野營場。沒想到露營場前竟然掛上客滿的牌子，我們不死心仍開進去詢問，管理員也許看我們是外國人就讓我們自己進去看場地，有空位就紮。這是日本連假最後一個周末紮了滿滿帳篷，但我們帳篷不大還是有空間，只是原本柏川想紮在湖景第一排是不可能了，也好，因為那裡沒遮蔽整天都很曬，最後我們選在水槽和廁所旁搭好帳篷。營地旁有條小路可直接到湖畔，還在小路旁的樹叢裡看見兔子，孩子們也迫不及待便脫了鞋去踏踏水。玩回來後兩姊妹便幫忙準備蔬菜，我炒高麗菜和煮湯麵，晚餐六點多天暗前煮好，沒帶桌椅就坐在地墊上吃，但果醬不會端著吃只好把碗放地上趴著吃完。放眼望去家家戶戶都有客廳帳有桌椅電燈，只有我們戴頭燈克難地坐在地上煮食，不過孩子們覺得這樣像扮家家酒很有趣，連趴在地上吃飯果醬也得意炫耀：「姊姊你看我可以這樣吃喔！」「好好笑喔我也要」然後兩姊妹笑成一團，絲毫不覺得有客廳帳比較高級，能這樣享受當下發生的新鮮體驗讓晚餐氣氛輕鬆愉快，也讓剛剛還在比較別人裝備的我慚愧反省。

吃飽了本想幫孩子們先洗澡，才發現要投幣的淋浴間七點就關門了…網站上說營業到七點，果真七點就有聽不懂的日文廣播，然後我們八點去門口接待處，發現大門已經關閉並上鎖了，幸好旁邊有個小門人還可以進出，反正我們已幫繼鋒寄閒付清露營費也佔好營位，到時再幫他們開門從小門進來。接待處旁有交誼廳淋浴間洗衣間等，不過七點下班也全上鎖了，我找遍了整個營區完全沒有任何插座，早上才發現交誼廳裡有烤箱微波爐和熱水與充電插座都免費使用，但開放時間是早上八點到晚上七點，我們都一早出門晚上回來，時間完全錯開根本沒用到，在這露營三個晚上竟一次也沒使用到淋浴間！幸好接待處與交誼廳外的走廊上有幾張桌椅，也有電燈，接下來兩天就在這裡用餐，果醬才不用趴在地上吃。

繼鋒寄閒也快到了，把煮好的晚餐和水果拿去走廊上的桌子放好，然後去門口等著。能在海外看見孰悉的朋友真是很妙的一件事啊！孩子們開心的又叫又跳，大家坐下邊吃邊聊，到九點他們去紮營，我在桌邊用筆電打完紀錄九點半關機，回到營地發現大家都不在，便獨自去湖邊欣賞明亮月色和迷霧湖面，享受難得的寧靜獨處時光。回到營地他們也剛散步回來，十點幫孩子們刷牙換睡衣陪她們一起睡，繼鋒和柏川聊到12點，卻一早六點多就起來煮水泡奶茶準備早餐(麵包加果醬)，山社的男人真靠得住，可以再賴床多睡一下真好。

八點果醬才起來我們也吃完準備要出門了，今天打算去爬樽前山來回四小時，但開到叉路口發現有欄杆擋路無法通行，得步行多走六公里才到登山口，來回多12公里實在太操我強烈反對，問了也在欄杆前等待的車子裡日本人，她也不知道會不會開，於是決定先去湖畔另一個露營場晃晃，一小時後再過來看看。這個露營場的湖邊有天鵝腳踏船，很多人也帶自己的船來划，相當熱鬧但卻很悠閒，我們就在簡易碼頭看人釣魚拉船，兩姊妹拿著繼鋒隨手摘給他們的愛心葉子，加上撿來的小石頭就玩到不想走。順著湖畔走一段，遇到一家阿公阿嬤帶四歲兩歲的小孫女在湖邊玩，他們慷慨分享玩沙工具給兩姊妹，問我們從哪來，一聽是台灣就激動跟我們握手，可惜講日語聽不懂。

走回停車場路邊繼鋒發現有野生的懸鉤子，吃完意猶未盡又拿出昨天買的水蜜桃大吃一頓，十點半上車開去樽前岳岔路口，柵欄仍舊沒開，柏川便決定改去惠庭岳。十一點開到停車場，在攔砂壩旁的入山登記信箱自己寫入山計畫。我原本以為惠庭岳和樽前山差不多輕鬆，沒想到一開始就順著溪溝陡上，沿途都是颱風吹倒的樹木一直彎腰，一小時後切上寬稜我們坐下吃餅乾午餐，又開始之字陡上熱得我流滿身汗，路很滑又陡又熱果醬心情不好，藉故發脾氣崩潰哭叫(說我拉她背包、要吃某種已吃完的糖)，越往上路越陡，一點半我們才剛過五合目，還有一半的陡上路程，柏川說若要登頂才下山，一定趕不上泡溫泉還可能會摸黑。昨天沒洗澡今天又滿身汗我不洗不行，於是便決定撤退，站在倒木上還有一點展望，便一起拍了合照後下山。

跟繼鋒這生物學家爬山超有趣，沿路說樹木上的咬痕是飛鼠，兩側的磨痕是野鹿在磨角，發現每個人的眼睛看到的同一片山林都不一樣啊！下山時我才知道若要登頂得上一千，還好我們大約上下五百公尺來回走了八公里，我剛買的新鞋子還不合腳小指有點痛(舊鞋在保加利亞穿壞了)，果醬腳也沒力了走超慢，我陪她走最後，果糖一馬當先領著大家走前面，四點回到登山口停車場。開去休暇村溫泉旅館才發現日歸溫泉(只泡湯不住宿)下午三點就結束了，超失望又開去支笏湖商圈詢問，停車場管理員也說下午三點就沒了，查了一下才知道：原來11點到3點飯店房客退房新客人還沒到，才會開放溫泉給日歸客人使用，這樣我們爬完山根本不可能泡到啊…

已四點半決定回營地趕在六點半前去洗澡。繼鋒開前面卻被露營場管理員擋下解釋不清，我趕緊拿手機上網google翻譯解釋我已先付錢了，比手畫腳半天還查了收據才放行，接著去洗澡管理員竟說沒了，聽不懂日文猜是號碼牌發完了或沒熱水了，今天真是整個不順，預定的山和溫泉都沒有完成！超想洗澡我便帶著小孩去湖邊，湖水沁涼但還好不是冰的，我心一橫就整個浸下去，瞬間心情舒爽，坐在湖水裡欣賞群山環繞，所有壞心情都融在水裡不見了！孩子們也有樣學樣，和我一起全身浸在湖裡，感受湖裡上下層不同水溫。夕陽下山浸久了還是很冷，不到半小時就趕緊起來，幫孩子換上乾衣服，去廁所順便用營區廁所的免治馬桶沖洗屁股，就算洗完澡啦！

這時繼鋒已煮好晚餐，拿去走廊餐桌那裏吃到八點半，肚子太餓又冷不小心就吃太飽了...飯後照樣我打紀錄，孩子們拉著阿姨叔叔去散步，他們回來說在湖畔刻意離其他帳篷遠一點玩接龍，仍被日本人拿google翻譯機來說請小聲，的確日本人連露營都好安靜，營區很多帶孩子的家庭，卻沒有人唱歌放電影，也沒聽到大聲聊天小孩吵鬧，令人嘆為觀止。入境隨俗我們也就放輕音量，九點便帶她們回去刷牙準備睡覺，準備第三天早起去搭纜車爬余市岳。一早起床竟然霧雨，昨晚晾的衣服濕到滴水趕緊收進車裡，去屋簷下的桌子吃吐司，因為得開兩個小時才到纜車站，因此七點半把果醬直接抱上車離開營地，在車上吃完早餐麵包。

沒想到一過隧道竟然大晴天，還看見清潔員在路邊把一隻狐狸屍體裝袋。北海道的鄉下車很少都是農田，沿途看見羊蹄山壯麗的三角形山影孤獨地矗立在野地裡，影繼峰說是成層火山，山形特殊難怪又稱蝦夷富士山，只是要走九小時來回這次帶小孩實在不行，但柏川和繼鋒都被吸引了，爬余寺岳沿途直嚷著什麼時候要衝一發。九點半順利來到纜車站，是在一個豪華Kiroro渡假村旁，大廳還有活體昆蟲魚類和標本展示，而櫃檯竟是一位台灣女生來度假打工，跟我們講了很多路況與注意事項，她說最後一班纜車是三點半，沒趕到要走3.7公里下山，路徑明顯但有熊出沒不建議走，柏川和繼鋒一聽有熊掩不住心動，不過還是買了來回纜車票安全第一。

十點上纜車15分鐘高度就上升六百公尺(550m-1181m)，少走這段心情真好！雖然纜車很悶熱，不過至少沒下雨大家都很開心。下了纜車站先自主登記登山名冊，往上鑽進箭竹叢裡走兩百公尺就是個景觀台，遠望余市岳和景觀台下一望無際的箭竹海，也吃麵包填肚子，十點半待到十一點才開始走3.8公里到山頂。沿路都是平緩地走在箭竹叢裡，果糖整路都黏在繼鋒寄閒身邊聊天玩接龍，最後一公里下到鞍部後開始陡上，有點像台灣雪山的哭坡，又陡又曬超熱果糖難過得哭了，我也滿身汗用雨傘遮陽兼搧風，耐著性子跟她解釋冷熱都是相對的(同一池溫泉水冬天泡溫暖夏天泡太熱，但水的溫度都一樣感受怎麼會不同呢)，重點在於心境(無法改變環境但可以換個想法)，果糖邊走邊聽似乎陷入思考也就停止哭泣了。

長篇大論解釋完路也沒那麼陡了，沿著溪溝繼續往上爬大約又上了兩百公尺，下午一點上到東峰不敢停留，再鑽一小段五葉松林小徑，1:15總算抵達余市岳一等三角點1488M！這是此行第一個登頂成功的山頭，也是寄閒第一座日本三角點，大家都很開心，拿出零食餅乾大吃狂拍照，不過要趕三點半的纜車無法久留，一點五十開始衝下山，但剛溪溝那段又陡又有水有泥巴，果醬走得很慢，大家都衝到不見人影只留我陪她慢慢走。柏川衝到鞍部去放大背包再衝上來抱她走這才追上大家，然後果醬就跟著柏川一路走前面，我和果糖寄閒繼鋒在後頭馬不停蹄地追趕竟都沒追上她！

果糖趕纜車有經驗了知道嚴重性，很努力配合，我怕她熱又發脾氣不走，提議邊走邊用傘幫她搧風，她竟說不用了反正有風沒風溫度都是一樣，上山時我說的她竟然有聽進去！沿途箭竹擋路葉子又癢又刺，果糖的外套放小背包柏川揹走了，我便幫她穿上我的長袖當防護衣，教她用手撥開竹葉、眼睛要盯著路面、腳步不能停，她默念口訣走得很好速度很快，還向我道歉剛剛不該很熱就亂發脾氣，母女倆邊走邊聊還能保持速度真的很棒。三點十五分回到纜車站，順利搭上車下山，問了台灣女店員開車去旁邊的高級旅館泡溫泉，室內有溫水冷水熱氣泡池和烤箱戶外還有木桶原湯和甕湯，四點半泡到快七點孩子們自己玩起水神遊戲玩得超開心。

繼鋒寄閒不耐熱還沒六點就起來了，幸好有個休息室還有免費按摩椅可以休息。泡完湯飢腸轆轆，但附近都是昂貴的高級餐廳，海鮮生魚片孩子們也不吃，只好開半小時山路到小樽市，還看到一隻毛茸茸的狐狸跳過去。八點很多店也關門了，我們找了一間連鎖拉麵店和當地人一起擠著點餐，吃完九點幫孩子們刷牙洗臉完才上車，一上車她們就睡了。晚上路不熟我們原路開山路回去，半途停下來買了自動販賣機飲料提神解渴，沒想到過了隧道竟然下起雨來，越接近營地雨越大，回到營地11點大門早已關上，雨中還得抱小孩鑽小門走回帳篷實在太折騰，反正孩子們已在車上熟睡，我決定就陪她們睡車上，請柏川回去拿睡袋來給我們。

這真是個明智的決定，因為柏川撐傘走回去，才發現連小門也鎖上了得爬牆進入營區，爬牆時褲子被勾破了、錢包還掉在水漥裡，來回走兩三趟才找到。繼鋒也翻牆進去拿睡袋出來，和寄閒一起睡車上，只有柏川堅持睡帳棚可以躺平比較舒服，確認我們母女沒問題又翻牆回去了，其實他睡帳棚我們母女三人才能躺平(我睡前座、果醬睡駕駛座、果糖躺後座)，窩在睡袋裡全身乾爽溫暖我因此心懷感激。整夜大雨不停，孩子們仍一覺到天亮，打在車頂上滴答不停的擾人雨聲完全沒影響她們，看樣子兩姊妹的適應力比我好多了...

七點大門開了柏川就來敲車門，把車開進營地後就去準備早餐。車一移動兩姊妹也醒了，對於昨天竟然睡在車上感覺很新奇，外面下雨她們也不想下車就在車裡玩了起來，我收好睡袋後下車拔營收拾，帳棚看來還好只有睡墊下方和旁邊濕濕的，不過雨中收帳棚心情真不美麗。幸好走廊桌子那裏是有屋簷的，我收得差不多柏川繼鋒也煮好泡麵了，冷冷天氣有熱湯喝真不錯，吃完收拾東西九點離開，下著雨的支芴湖依舊迷人，但我已無心欣賞，只擔心這雨繼續下的話，今天晚上還要在雨中搭濕帳棚露營嗎？下一站是旭川，要開四小時走高速公路過去，沿途我就只想著這個問題…